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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往湖州,见孙莘老,别公辅希元彦远醇之穆仲(补编)1072年 北宋 · 苏轼
七言绝句 押东韵 创作地点:浙江省杭州市
秋来欲见紫髯翁,待得梅花细萼红。
记取上元灯火夜,道人犹在水晶宫
孔徐州 北宋 · 石介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二一、《徂徕石先生全集》卷一四
徐州谏议阁下:圣人之道不行久矣。
鲁,周公之国也;
阁下,圣师之后也。
道将兴,必自鲁始,鲁将复圣人之教,必自阁下先。
故天下常引领望于鲁,常一心属于阁下。
今观阁下于圣人之道,可谓能笃勤服行而不倦者也。
鲁之人则犹有儒言而墨行,未尽入圣人之道者
鲁且如是,遽然望天下之一归于道,岂可得也?
呜呼!
周公死数千年矣,圣师没亦数千年矣,经于秦,历于晋、宋、梁、隋,至于五代,鲁几何不被发而左衽也!
遭于老,汩于庄、韩,乱于杨、墨,逼于佛、道,几何不绝纽而坠地也!
鲁国服衣冠、口诵圣人书者不绝,周公、孔子之道,未尽泯灭,阁下复能力行之,则前谓「道将兴必自鲁始,鲁将复圣人之教,必自阁下先」,其不然乎?
介亦鲁人也,有志于道,亦常凛然思有以佐阁下,患乎其未能也。
颜太初,鲁人也,实能焉,则阁下已得之矣。
有姜睶,故史馆屿之侄也,介素所畏服。
其人存心笃道,好学服善,乐死忠义,能守志节,亦能佐阁下行道者也。
阁下俱收之,使介三人佐阁下,道其不行乎?
然则道之行果自鲁始,鲁能复圣人之教果自阁下先,伏惟大贤少留意焉。
近所著文字数万言,实无可观,亦以见其用心也,编写成,辄敢寄去。
轻冒台严,不任战悚之至。
不宣。
介顿首。
太常博士宋仲达墓铭1036年 北宋 · 苏舜钦
 出处:全宋文卷八八○、《苏学士文集》卷一四 创作地点:陕西省西安市
宋君仲达讳武也,占太原籍。
祖缙,不仕。
父韬,以谋勇称,刘崇窃奄并汾,署为通进使。
太平兴国四年天王平晋,君未冠,侍朝中都,寓于,穷困笃学,以文名两京间。
性方介远举,嫉非义;
与人交,有失必面直之。
襟抱轩辟,好树大节,不顾当世,常欲引手取卿相位。
景德元年,举进士,首河南荐书。
明年登第,授校书郎,知江宁府溧阳县
满,调相州观察推官
吏部侍郎知枢密院太原王公随,时任御史,早与之游,复嘉其吏材,白见,改著作佐郎,知越州山阴
踰年,转秘书,知英州
太常博士通判同州
同之郡将,不谨法度,其属悉媚莫敢言,君独以理折其冲,不能遂行,或先几绝其孳萌,以是事多沮逆少合,君亦悒悒不自喜。
未几,感疾终官下,年五十有六。
有子长矣,郡将以事牵系狱中,私黠吏胁其嫠,娶焉。
子闻之,号恸抢地,遂以狂失心,乃出之使逸去,死于道。
义者窃缄君之骨,藏之佛庙。
后十馀年,天章待制王公沿都转运使陕西枢密太原公别而属之曰:「予生平交游,与宋仲达善,不幸死之日,其孥流离,人所闻也。
交所以托死生,今仲达之骨旅而不兆,我则愧焉。
敢仗高义,因此行以求之,且使宁魄九原,示予不忘雅素也」。
已而遇临晋主簿颜太初之官,过郡访得之,遂以礼葬于同之某县某原。
君两娶,前弘农杨氏生一子,亦卒。
君没于天圣三年夏六月,葬于景祐三年秋七月辛卯
前葬期,太原公京师疏其族氏,以函命能文者志其圹。
铭云:
无子以似,以藏以祭。
以直得交,卒敛以义,交乎无腼于后世。
苏文忠公 南宋 · 刘克庄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五七九
鲋与祁大夫皆欲脱叔向于难,然叔向拒鲋不答,卒赖祁大夫以免者,古之君子非但不肯因小人以求福,亦不肯因小人以避祸也。
陈太丘张让母丧,荀绲为文若娶唐衡女,虽非求福,未免畏祸,此在叔向下矣。
钦、永附王氏,刘、柳党叔文,既非避祸,专欲求福,此远在荀、陈下矣。
坡公书此有深意。
世言章子厚本与坡公善,为蔡卞所劫,故坡亦南迁,岂非子厚尝密导此意,坡公拒而不受乎?
余读而深悲之(《书左传帖》)
西域文字与中华绝异,然流传既久,虽华人未免为胡语。
自唐人虞、褚帖中多用「和南」字,欧阳氏之学,谓不晓和南为何语,不肯写此二字,学者卫道,不得不然。
坡公则手书佛经非一种。
《心经》在贝叶中尤古奥简捷,盖在惠州时为沈夫人所作。
夫人乃南圭使君之内,尝梦僧迦子瞻过海者(《书多心经帖》)
仙者葛洪、孙思邈皆有方书传世,《抱朴子》方最多,世未有试之者,若《千金方》则试而验者多矣。
坡公于其中录出此方,岂以其言高虚似抱朴子者欤!
恨吾老矣,不能以身试方,当俟诸识者(《书千金方帖》)
苏子美秘演诗云:「卖药得钱祇沽酒,一饮数斗犹惺惺」。
涂去之,子美大怒。
云:「公诗传万口,吾持戒不谨,已为浮屠罪人,公又从而慕之乎」?
怀素工草书,同时如颜尚书、张处士饷酒与鱼;
前辈坡公,手录其醉笔。
人固不可以无艺也,此二髡一畏人知其饮酒,一自状其醉绝,甚可笑(《书怀素自作五言帖》)
公自绍圣以后诗文未尝有贬谪之叹。
己卯元符二年也,公在昌化,南迁七年矣。
所书子美「天寒翠袖薄,日暮倚修」之句,可谓哀而不怨、婉而成章矣(《书杜诗帖》)
公自跋云书梦得数诗,今仅存二首,前幅似为人截去。
巫峡苍苍烟雨时」,「时」误为「枝(《书刘梦得竹枝歌帖》)」。
余评此诗在张籍、王建之下,望卢仝、刘义尚隔几水坡公取其自在。
前辈论文气象开阔如此(《书晚唐诗帖》)
退之效卢、孟,欧公效苏、梅,坡公效黄、秦,辄逼真而反胜之,譬如老禅与学人问答,机锋常有馀。
功甫太白潘邠老老杜,用尽气力而不近傍,譬如窭人学富家调度,事力苦不足也(《书少游五言帖》)
唐乐府惟张籍、王建,本朝惟一张文潜尔。
坡公手录此篇,亦如退之辈乎?
文潜每篇语意有缓弱处,不如、建句句紧切(《书文潜寒衣歌》)
前诗绍圣南迁初至惠州所作也,后诗建中靖国北归过岭所作也,相去七年。
集中各有题后。
诗凡有二篇,本不相联属,今合而为一,皆题云到惠州时,亦可疑(《书到惠州诗》)
公贵盛时,士竞趋其门,攻文者托公以重其文,挟艺者托公以售其艺。
及其迁谪也,未闻一士如韩生从殷浩东阳、李商隐从郑亚循州者,盖有相遇都城,以扇障面,不揖叔党者矣。
潘衡何人,乃渡海忍饥,为公留一年,其人贤于李公麟辈远矣。
墨百日不坚燥非善墨也,然婺墨至今犹托衡名焉。
乌乎!
墨工能托其身传其艺如此,士岂可□□自//《(下缺。)莱州题名》:朝散郎何甫元符三年为守。
帖云「朝散使君」,即其人也。
《容斋三笔》云:「英州江水贯市,架木为桥,郡守建安智甫始叠石为之。
桥成,坡公自海外归,为作《何公桥诗」》。
然则何名而字智甫,帖云「智翁」者,岂避其名耶!
南山之游,宁并轿而不先升车,以一代元老荒远小郡,执谦特甚,若不敢与太守钧敌者,前辈厚德如此。
海岛非人所居,韦执谊、李文饶、卢多逊皆往而不返。
此老羁囚累载,白首北还,乃云「何时得却扫一室,复如在海外时」,其然不屈之气,非党祸所能怖、烟瘴所能死也(《书与何智翁四帖》)
方子容字南圭,金紫公名峻之第四子,擢皇祐甲科。
坡公惠州南圭为守,相处甚欢。
方氏书画多经坡公题品,或为书佛经,或为书史传,往还简帖尤多。
其家旧有万卷楼,所收坡公遗墨至四百馀纸,后羽化略尽,墨林仅有写《心经》及《左传》三数、手简十四幅而已。
前二帖云「日与吏民望前尘」,又云「治行有日,并增欣抃」,可见坡公先至惠,南圭后临郡也。
其三云:「厄困涂穷,众所鄙弃,公独收恤」。
其四写碑。
其五答林媪酒。
其六借《真诰》,可见太守之厚于党人也。
其七、其八、其九,皆言蒋簿葬事。
按《列子》,极西仪渠之国,亲死则取柴焚之,然后为孝子。
盖荒唐之寓言,以诮尤而效之者,谓后世中国真以火葬为俗。
蒋簿赖公一言免于荼毗之苦。
前辈虽困厄中,而济人利物之念终不少忘如此。
其十则再谪海外离惠时也。
其十一、其十二、其十三、其十四,则至番禺道间及至海外时也,云「废逐之馀,倾盖赣上,欢如平生」。
世言坡素善南圭,以此帖考之,坡南行、南圭出守,始遇诸涂尔。
又云:「薰濡之喜既深,烦慁之愧亦厚」。
又云:「慰藉津道,求之古人亦未易得」。
又云:「家累托治下,无内顾忧思之心」。
又云:「迈时去请见两新妇,许拜老嫂」。
又云:「白首投荒,佩公『闭门杜口,谢绝万事』之戒」。
又托致家书至昌化
党祸人所共畏,贤者避之,小人或贩以为奇货。
潭帅温益道乡夜绝大江,宜守囚山谷于谯楼,遂死楼上,台守胁了翁,广漕怖元城,雷守罪以屋僦子由之人。
南圭当是时,独能调护迁客,待之如骨肉,宁傲章、蔡之凶焰,不畏瘵疫之传染,有东都节义之风。
惠州归,年未七十,即挂其冠,盖勇退之志素定矣。
晚年夫妇寿考,见其孙略登科显仕,抑天报欤!
今直下虽微,坡帖虽散,其族人往往有珍藏者,墨林亦族也。
坡公手点《汉书》,见在方南圭族孙长溪宰之泰处(《与方南圭十四帖》)
二君不知何人,可权失其姓,时泽虽著姓氏而失其名,当考(《与可权长官时泽推官帖》)
醇之二苏交情如此,惜不得其姓名。
方劝坡戒言语时,诗祸未有萌也。
自密守徐,自徐守湖,自湖乃逮赴御史狱。
坡聪明,了不自知,子由亦未之知,而醇之独先知之,可谓见远察微之士矣。
墨林所藏坡帖,皆晚年时字,此帖在乌台诗案以前,尤清媚可爱(《坡隶四帖》 《后村先生大全集》卷一○四。又见《后村题跋》卷六。)
颜回四十八代南京国子监说书颜太初太傅建炎间 南宋 · 宋高宗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四五八、《陋巷志》卷五
□思凫绎之贤,其流光遗书俱存,而其人不及□□后世无闻,犹当有以褒崇之。
矧其孙与吾机□,而宠绥之数踰于常典者哉!
具官某道德文章□于当代。
发明古学,独得孟轲之传;
疏辟化源,聿□鲁国之绪。
家承厥范,再世似之。
皆因特起之招,□□非常之用。
虽其躬可贵,宁须人爵之荣;
然以□□覃,难废邦彝之旧。
宜颁宫保之命,往赫家嗣之□。
庶尔名扬,令吾厚俗。
颜太初杂文序宝元二年作) 北宋 · 司马光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二一六、《司马公文集》卷六四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七九、《文献通考》卷二三四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经籍典卷四八
天下之不尚儒久矣。
今世之士大夫,发言必自称曰儒,儒者果何如哉?
高冠博带、广袂之衣,谓之儒邪?
执简伏册,呻吟不息,谓之儒邪?
又况点墨濡翰,织制绮组之文以称儒,亦远矣。
舍此勿言,至于西汉之公孙丞相、萧望之、张禹、孔光;
东汉欧阳歙、张酺、胡广,世之所谓大儒,果足以充儒之名乎
鲁人颜太初字醇之,常愤其然,读先王之书,不治章句,必求其理而已矣。
既得其理,不徒诵之,以誇诳于人,必也蹈而行之,在其身与乡党无馀,于其外则不光,不光,先王之道犹蘙如也,乃求天下国家政理风俗之得失,为诗歌洎文以宣畅之。
景祐初青州有以荒淫放荡为事,慕嵇康、阮籍之为人,当时四方士大夫乐其无名教之拘,翕然效之,寖以成风。
太初恶其为大乱风俗之本,作《东州逸党》诗以刺之。
诗遂上闻,天子亟治牧罪。
又有郓州怒属令之清直与己异者,诬以罪,榜掠死狱中。
妻子弱不能自诉,太初素与令善,怜其冤死,作《哭友人》诗,牧亦坐是废。
于时或荐太初博学有文,诏用为国子监直讲
会有御史素不善太初者,上言太初狂狷,不可任学官,诏即行所至改除河中府临晋主簿
太初为人,实宽良有治行,非狂人也。
临晋应天府户曹,掌南京学,卒于睢阳
旧制,判司、簿、尉四考,无殿负,例为令录
虽愚懦昏耄无所取者,积以年数必得之。
太初才识如此,举进士解褐近十年,卒不得脱判司簿尉之列以终身,死时盖年四十馀。
噫,天丧儒者,使必至于大坏乎!
将犬吠所怪,󶸛󶸛者必见锄也?
何其仕与寿两穷如此?
世人见太初官职不能动人,又其文多指讦,有疵病者所恶闻,虽得其文,不甚重之,故所弃失居多,余止得其两卷。
同州又得其所为《题名记》,今集而序之。
前世之士身不显于时,而言立于后世者多矣。
太初虽贱而夭,其文岂必不传?
异日有见之者,观其《后车》诗,则不忘鉴戒矣;
观其《逸党》诗,则礼义不坏矣;
观其《哭友人》诗,则酷吏愧心矣;
观其《同州题名记》则守长知弊政矣;
观其《望仙驿记》,则守长不事厨传矣。
由是言之,为益岂不厚哉!